全职 - [双叶]B-Day（If…番外）
28-05-2014 笔。
＊If…系列的番外，正文传送门。简洁地说就是叶秋成功离家出走的平行世界，是画风不对的帅叶修！
＊难得生日就让叶秋尝尝离家出走的甜头，叶秋叶修生日快乐！
＊兄弟无CP。
作时下年青人打扮的青年一手扭着手柄后顺势推开了房间的门，老旧的木门随即发出难听的声音，但早已习惯了的人并没显露一丝厌恶，直接走进房间内。
那 是一间称不上整洁的房间，凌乱的床上堆放着一些衣物、床侧的茶几摆放了还未清洗的杯子和餐碟、至于左侧书桌上的墙面则贴满了一张又一张的照片或是名信片──不同国家的著名景点、地标都一一尽录，青年随性地踢掉鞋子、还把装着一些硬币的帽子丢在桌上，却用近乎轻柔的动作把背着的结他放在一旁。
「啊…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吗？」他揉着肩膀，瞄了眼时钟后连忙又拉起挂在一旁的外套，穿起鞋子便又出门。
青年来到大厅刚好看见从玄关走进来的男子，对方扬扬手笑着说：「Qiu, work again?」
「Of course, for my daily bread.」青年状似无奈地回道。
男子爽朗地拍一拍青年的肩膀，「Haha, work hard then. Oh, I nearly forgot it!」从一迭信件中抽出两封出来交在青年手中，「Here's you mails, one from your pan friend.」边挤眉弄眼边暧昧地吹了下口哨。
这 个年代科技发达，拍一段影片放上网络瞬间便有不少点击率，他从多年前开始在分享网站发布每天抱着结他在街头表演的影片，而晚上便去打工赚生活费，凭着他的 努力亦逐渐为人熟识，也有了不少忠实的支持者，而这个笔友也是其中之一，特别之处却是对方是操一口流利普通话的华侨，他乡遇故里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所以在 认识后便交换彼此的住址作书信的交流，但足以让男子暧昧一笑的原因只在于对方是位漂亮的年轻女性。
在这年代还写信被不少人称为落伍，但叶秋却独爱手写字迹刻在纸张上的感觉。
青年见状男子的神情只得勾起苦笑，只因他对女生并未有更进一步了解的念头，「Okay, thanks. Just put them on my desk.」挥别男子后便离开。
青年走在佑大的公园中感受微风拂过脸颊的舒适感，昏黄的日光投在身上形成长长的影子，此时他正抬首眺望着彼方、穿过层层林木看向那隐藏在那边的建筑物，挪动嘴巴无声地默念了两字。
这个城市是他至今为止逗留最长时间的地方。
回想当初踏足这片土地到今天已经过了足足半年，因为一点放不开的牵挂而留在此地经历了一个最湿冷的冬季，没想到在不经不觉间春天已悄然降临。
「……五月的尾巴。」青年轻声说着，把目光收起重新望向前方。
他叫做叶秋。
是一个流浪演奏者。
当 确定手上的报告已经顺利送出后，叶修摊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此时才有余暇看向窗外便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他一边收拾好在桌上、椅子上的各本厚重书藉，一边 拿起被搁在一旁调成静音的手机，不意外刚亮起屏幕便弹出一条短讯，他看毕浅浅地勾起一笑，随意打了个字作回复后喝一口水，懒懒地坐在椅上百无聊赖地打量四 周。
这是就算两人住也略显过大的房间，一张双人床就放在角落，旁边还有两排高及天花板的书柜塞满各种参考书，叶修的书桌就在书架旁边，一台计算机、一些书本、一堆乱七八槽写上一堆英文的环保纸便堆在桌上，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日历上那个显眼的红圈。
「快六月了。」他若有所思地说道，手伸出勾起书架第三层的其中一本书翻开，书套上印着漂亮的英语草写，书名看似高端但内里却赫然是本笔记本，每一页都填上日期、而日期下则用自制的小纸托放着不同的名信片和照片。
叶修静静地把一本翻完、将放歪了的卡片都放好后又把笔记放回原处，站起来拉开房门走出去。
椅脚在光滑地板擦过的刺耳声音旋即响起，一把低沉的男声同时呼唤着叶修，「少爷。」
叶修习已为常地瞥了男子一眼，随性地扬扬手，「只是去趟厕所别跟着，你有兴致看我可没有被看的兴趣。」
「是。」
「都在屋里能跑去哪？」叶修摇摇头没好气地道，刚好电话在此时响起，「Professor?」他说道。
「Yes, I've sent you the report…」 叶修半敛着眉瞅看着男子， 「um…but there're some questions that I want to ask directly. Would you mind?」 听到对方爽朗的回复他笑了一笑，「Thanks, then meet you 10 minutes later.」
虽然被归类为夜店，但这里并没有喧闹、嘈吵的重金属音乐，也没有买醉、擅意和陌生人调情的客人。叶秋在这里做着接待生的工作已有五个月，纵然当调酒师的薪金更高却奈何他对酒精没辄，当然不至于嗅着就晕，红酒数杯倒是明晃晃的事实。
是夜的店里一如以往地坐满客人，听着自台上缓缓流泄出来的Jazz Blues、跟朋友喝酒聊天，叶秋忙于招待连点闲暇也没有，直至深夜来临场内渐渐变得冷清时，他才发现原来已经快到凌晨三点了。
「Thanks Qui, it's okay. Your bros' here for a long time.」扬起笑容的金发男子正是这间店的老板，他拍了一下叶秋的肩膀后指向通往二楼楼梯的方向，一道身影正倚着扶手看向两人。
「哥？」叶秋也不知叶修是甚么时候来的，他是有跟对方约好但没料到会在此时此刻出现。
他会留在此地最主要的原因便是这个──多年没见的哥哥在伦敦念书，RCPath，讲起来多高端。自离家后两人也有联络，叶秋会拜托不同渠道偷偷地把周游列国时的名信片寄给对方，而叶修也会不时回复，但二人在这些年间从没见面，直至叶秋来到伦敦才终于见着那一两次。
叶修回想看到弟弟寄来的伦敦景点名信片总是忍不住勾起微笑──哥在这里的日子比你还多了，炫耀个屁。
「Enjoy your time, will you…oh, nothing. Just help me to lock the door. I gonna leave, bye.」 男子朝叶修挥挥手，又对叶秋说道：「Happy Birthday, Qiu.」便走。
叶修提着一个方型盒子走近并放在桌上，随手拉开椅子坐下，勾唇说：「怎么，看见我太感动？」
基本上对自家哥哥的垃圾话免役的叶秋没响应，反而开口问：「怎么来了？」
「能怎样？溜过来的。」叶修一脸理所当然地回应。
叶秋坐在叶修的旁边，挑眉道：「那群人也太弱吧！连你也守不了。」虽说他们从小便进行各种体能或格斗训练，当然，自从他离家后便再没有继续，而他也不知叶修到底训练到何种程度。
「斗智，懂吗，笨蛋弟弟？我人缘好，羡慕妒忌恨？」叶修嘲讽地勾扬嘴角，凭着教授的帮忙他算是毫无难度就跑出来了，要说只靠他一人亦可，只是会多花点心思而已。
叶秋也同样一扯唇角，露出跟叶修相似的神情，「这么能溜当初能走的就不是我了。」
「我要想，离家出走用得着像你一样准备一年吗？」叶修在瞥见叶秋眼中的讶异是更是加深了笑意。
「你怎么知道？」叶秋到现在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
「猜的。」
「啧、」那意料之外的答复使他咂舌一声，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你怎么不走？」
叶修一顿，并无立即回应，反而打开带来的盒子从中掏出一份trifle才又缓缓启腔，「孝字还会写？」他反问，侧头看看叶秋，眼中却是平淡无波，没有丝毫怪责的意味，「不过我们之间，能自由的只有一人。你知道的。」
父母祈望的当然是两兄弟皆能成才，叶修和叶秋自然知道，但是他们却受不了。来自双亲的压力、对自由的向往、梦想的追求、脱离父母庇荫的恐惧，各种念头在那时小小的脑海中各自拉扯，他们都想要离去但想到宛如生命中另一半的兄弟时显然却步了。
一齐离开？
这绝无可能，若是两人一起逃必定会同时被抓回来，试问有那个父母能容许灌输自己所有心血的孩子全数离开？
至少要留下一个，聪明如他们也深知肚明这是父母的底线。
所以，叶秋走了，叶修留下来。
承受双亲对兄弟二人的所有执着。
叶修看着叶秋的神情，却是耸耸肩，笑了笑道：「觉得愧疚可以来交换，无任欢迎。」
「我不会。」叶秋撅起嘴唇说。
「要是我，我也不会。」叶修了然地点头，同样回应。
他们都是同样固执和任性的人。
叶秋看着桌上那在淡淡的橘黄灯光照射下以透明容器盛着的漂亮甜点，把纸盒拉过来时随口问：「只有trifle？」
「Flummery and Lemon cheese cake. 啊…还有这个。」叶修倏然想起便从外套掏出几根店员交给他的蜡烛，「有火吧？」把小巧吉士蛋糕移近，插上蜡烛后接过打火机点燃。
叶修凝看那小小的火光，扬唇道：「祝叶秋单身二十四年快乐。」
「去，你不也是单身？」叶秋一下不爽就反驳，他可是拥有不少女性粉丝，只不过是时机不合而已。
「我这叫高帅富的黄金单身汉，回家后准保有一堆环肥燕瘦任君选择。」身为继承人的叶修就算没那个意愿也有这必要，「你？就先管好自己呗，那个华藉美女粉怎么了？」眉一扬。
「你又知道？」叶秋顿觉自身的事都暪不过叶修，啐啐念道：「念书就念书…管这么多。」
「别以为学霸都书呆，我的消息可灵通。」叶修白了叶秋一眼，又语：「别讲了，蜡烛快烧完就要吃蜡蛋糕。」
叶秋把欲吐出的话吞回去，瞟了眼叶修后一同把蜡烛吹熄。
「生日快乐，混账哥哥。」
「生日快乐，笨蛋弟弟。」
这是相隔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共度生日。
难得的一天，除了吃蛋糕以外，不擅酒精的两人也开了几瓶啤酒庆祝。
「哥…我问你喔。」脸色泛着些微红的叶秋侧头看向叶修。
「嗯？」
「你、这些年快乐吗？」这个问题埋藏在叶秋心中良久，他想问却一直不敢问，在今天借着酒精的催化终于鼓起勇气问道。
「喔…」叶修别有深意地瞅看弟弟一眼后把目光投向一旁。
而叶秋盯着那跟自己外表相同的侧面，因为他的离去而被逼接受父母期望的哥哥总是一脸如鱼得水，但基于童年时硬吃着痛楚、支撑彼此的记忆也好、属于双胞胎的感应也好，他知道对方并不好过。
想及此，他不禁跟着沉默起来。
问着这问题的意义到底是甚么。
「你猜？」在那之后把所有专注力都投注在读书这件事上直至现在，叶修早忘了那股无视周遭的冲劲是叫逃避还是叫做热情，但不遗言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有着些微乐趣，「嗯…算是还不错。」他笑了笑，伸手抚上叶秋的头，就如同小时候一样。
「真的？」叶秋半瞇眼睛认真的问道。
「说假的你能怎样？」叶修反倒挑眉好奇地问，但随即又语：「好喇，没骗你，是真的。你就继续努力，把哥不能玩的份也玩了吧。」把他放弃了的、对梦想向往而不顾一切想要追求的热情统统环抱着，朝想要走的路前进。
「我会，你就等着瞧吧。」叶秋说完后突然呯的一声伏在桌上。
醉了。
叶修没好气地看着，他也喝了不少头脑也有点微晕的，但突然想起甚么连忙拍了拍叶秋，「喂喂，笨蛋你要回家的吧？」
叶秋睁起迷糊的眼睛，「去楼上。」语落又阖上眼睛。
这店的二楼有供人住的房间，叶秋有时太晚累极了也会在这边住一晚。
叶修抬起叶秋，负起对方的重量迈开脚步往二楼的方向走去，辛苦地把人给摔在床上，他也揉揉眼睛、脱了鞋子钻进旁边的空位睡着，直至清晨的阳光把他唤醒。
「…哈嗯…」叶修打了呵欠后边伸着懒腰坐起来，睡在旁边的叶秋似乎被他的举动吵醒了，对方嘀咕了一声、半张开眼睛。
「嗯…哥？」仍带着浓浓睡意的嗓子说着。
叶修轻轻揉弄叶秋的头发，浅笑道：「还早，想睡就多睡一会吧。」语落，对方便真的又闭上眼睛。
而叶秋心中倏然冒起的──「我哥哥才不会这么温柔」当然没初叶修知道，不然大慨是被捏着脸叫醒的后果。
叶修站起来，拿了外套穿上后盯着叶秋的睡容，浅浅一笑说道：「生日快乐，叶秋。加油吧。」留了张叶秋看到后该会破口大骂的纸条便离去。
而多年后叶秋看见叼着烟的哥哥、甚至在之后戒烟成功却做了件比离家出去更要惊世骇俗的事，也是后话。
这一天，他们两兄弟曾在这小房间里久违地同睡，才是更重要。
